9月6日，國家藥監局、公安部、國家衛生健康委發布《關于調整麻醉藥品和精神藥品目錄的公告》，自10月1日起施行。其中規定：將莫達非尼由第一類精神藥品調整為第二類精神藥品。莫達非尼是《精神藥品品種目錄》2013年版公布以來，首個被降低管制等級的精神藥品。該詞從何而來？
莫達非尼（modafinil）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74年法國拉芳（L.Lafon）制藥公司發現的阿屈非尼（adrafinil）。1976年，拉芳公司鑒定出阿屈非尼可產生一種活性代謝產物——莫達非尼。研究發現，莫達非尼比阿屈非尼更有效、更安全。世界衛生組織1987年3月9日公布的《國際非專利藥品名稱推薦目錄27》采納modafinil作為其國際非專利藥品名稱。1992年，拉芳公司的莫達非尼藥品在法國獲正式注冊，用于治療發作性睡病和其他睡眠障礙。1994年，該藥在法國上市，商品名Modiodal。1998年，莫達非尼獲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批準上市，商品名Provigil，用于治療嗜睡癥。1999年，美國禁毒署發布一項最終規則，將莫達非尼列入《管制物質法案》附表Ⅳ管理，并延續至今。2003年，經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批準，莫達非尼的適應證擴大到輪班工作睡眠障礙和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/低通氣綜合征。然而，一些人很快發現莫達非尼具有標示外的用途。不法分子將其包裝為“聰明藥”，宣稱其可以提高注意力和認知功能。該藥有成癮性，其不良反應包括頭痛、抑郁、失眠、惡心等，濫用可導致情緒不穩、抑郁、狂躁、焦慮等精神癥狀。
莫達非尼藥品具有等量的R和S對映異構體。阿莫達非尼（armodafinil）是莫達非尼的R-異構體。R的美式發音是[ɑr]，這是armodafinil得名的由來。R-異構體半衰期為10—14小時，S-異構體的半衰期為3—4小時。因此，阿莫達非尼藥效更持久，別名“不夜神”。阿莫達非尼由美國塞法隆（Cephalon）公司開發，商品名Nuvigil。2007年被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批準上市，適應證同莫達非尼。
湘北威爾曼制藥股份有限公司于2007年獲批生產莫達非尼膠囊，商品名“偉大”，規格有100mg、200mg兩種，適用于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引起嗜睡的成年患者的促醒。這是國內首次上市、也是唯一上市的莫達非尼藥品。
莫達非尼的法律身份經歷了怎樣的演變？國家體育總局、原商務部、原衛生部、海關總署、原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公布的《2004年興奮劑目錄》將莫達非尼（莫達芬尼）列入刺激劑（含精神藥品）品種管理，這是我國首次列管莫達非尼。此后，歷版興奮劑目錄都將莫達非尼列為興奮劑管理。2005年版《精神藥品品種目錄》將莫達非尼列入第一類精神藥品管理，由此，莫達非尼成為我國法律意義上的毒品。2007年版、2013年版《精神藥品品種目錄》繼續將莫達非尼列入第一類精神藥品管理。此次公告將莫達非尼調整為第二類精神藥品，但其仍屬于精神藥品范疇，仍是法律意義上的毒品。
檢索讀秀學術搜索和中國知網數據庫可知，衛生部藥典委員會編、1991年出版的《藥名詞匯》一書提及“莫達非尼 modafinil”。《藥學進展》1994年第1期《新藥莫達芬尼在美國提出申請》一文寫道：“塞法隆（Cephalon）公司將治療嗜眠癥的新化合物莫達芬尼（modafinil）在美國提出新藥申請。”《中國新藥雜志》2005年第10期《2004年世界衛生組織公布的推薦使用的國際非專利藥品名稱介紹》一文提到“armodafinil 阿莫非尼”。《藥學進展》2007年第3期《失眠及發作性嗜睡型睡眠紊亂治療藥物的研究概況》一文寫道：“阿莫達非尼（armodafinil）為莫達非尼R構型單一異構體”。這些都是關于莫達非尼、莫達芬尼、阿莫非尼和阿莫達非尼等詞語的最早記載。在讀秀學術搜索中輸入“莫達非尼”進行全文檢索時，相關條目847條；輸入“莫達芬尼”，找到相關條目75條；輸入“阿莫達非尼”，找到相關條目44條；輸入“阿莫非尼”，找到相關條目2條。可見，“莫達非尼”的使用頻次遠高于“莫達芬尼”，“阿莫達非尼”使用頻次遠高于“阿莫非尼”。
（作者系浙江警官職業學院刑事司法系副教授）
